张大卫牧师——从提摩太前书学习爱的事工


1. 的事工提摩太的呼召

张大卫牧师先前与我们一起查考了主耶稣复活后向门徒显现时所托付给我们的使命。约翰福音第21章大致可以分成三个段落:第一段与宣教有关,第二段与牧养有关,第三段与“时间”,也就是末世(终末)有关。根据这三个主题,可以看出主亲自对门徒所留下的深层嘱托,其核心就是要我们毫不混乱地履行所领受的使命。主在复活之后,再次让门徒明白祂是谁,以及他们所蒙召要做的工作。对今天的我们而言,这同样适用。我们是信靠复活之主的人,要在宣教、牧养以及对末世的盼望中,承担起清晰的使命和责任。

紧接着这一信息,教会在之前的聚会中已经查考了帖撒罗尼迦前后书。帖撒罗尼迦前后书里包含了赐给那美好的帖撒罗尼迦教会的深邃末世论教导和警戒,以及实际的牧会劝勉,这对当今的教会也十分有益。随后,我们转向保罗书信中被称为“牧会书信”(提摩太前后书与提多书)的部分,张大卫牧师强调要格外留意这一部分。这些牧会书信是保罗写给跟随他从事牧会的弟子——提摩太和提多的指导性书信,内容具体涉及教会的运作、牧养的姿态、照顾信徒的方法、教会的秩序等等,能够切实地学习到如何在实际层面牧养教会。

张大卫牧师还补充介绍了在教会历史与神学发展过程中,牧会学是如何逐步形成与发展的。天主教会(旧教)时期发生了宗教改革(Reformation),使改革宗(新教)得以兴起。代表性的宗教改革者有马丁·路德、加尔文(卡尔文)、慈运理等。随后出现了新教正统主义(Protestant Orthodoxy),此后因为对其不满,又兴起了自由派神学(Liberalism)。但自由派神学对教会带来严重冲击与分解之时,人们又呼吁回归更正统的福音信仰,于是便有了“新正统主义”(Neo-Orthodoxy)。以撰写《教会教义学》的卡尔·巴特为代表,还有保罗·蒂里希、爱米尔·布鲁纳、莱因霍尔德·尼布尔等神学家都为捍卫福音而努力。其中卡尔·巴特身处瑞士巴塞尔。

瑞士巴塞尔还有一位神学家图尔纳伊森(Eduard Thurneysen, 1888-1974),他在那一时代对确立牧会学这一学科影响深远。他于巴塞尔大学学习,后来也在柏林大学任教。他的代表作《牧会学》为实际牧会现场提供了具体指导。张大卫牧师回忆自己年轻时对图尔纳伊森的著作非常着迷,并提到每次去欧洲都想去巴塞尔看看,这是他珍贵的回忆。

牧会学属于神学诸多领域中的实践神学(practical theology)。通常情况下,神学生在一年级会学习基础科目,二年级学习圣经神学和教会史(历史神学),三年级学习系统神学(systematic theology),也就是教义学;到四年级才学习实践神学,包括讲道学和牧会学。而实践神学的根基与核心正是圣经,经文当中最能体现教会牧养骨干与核心的,莫过于保罗的牧会书信(提摩太前后书、提多书)。对于照顾主身体——教会的人来说,这些牧会书信至关重要。

在牧会书信之后,是腓利门书。那是保罗写给某一个人(腓利门)的私人书信,却包含着需要教会群体共同阅读的宝贵信息。这样,保罗所写下的13封书信(从罗马书到腓利门书)之后,就轮到了希伯来书;但希伯来书并未指明作者是谁,因而长期存在争议。它并未采用保罗书信的一贯形式,开头结尾也没有保罗惯用的问候方式。不过,希伯来书末尾提到“你们当知道我们的弟兄提摩太已经释放了,他若快来,我必同他去见你们”(参来13:23),有些学者因此推测它可能是保罗所写,因为保罗常常与提摩太关系密切。但不管怎样,因着没有明确的署名,希伯来书的作者之争一直存在。

由此可见,提摩太是保罗十分珍爱的同工之一。在保罗书信的多个篇章中都出现了提摩太的名字。在保罗团队里,提摩太和提多是最突出并实际担任牧会重任的代表。或许还有更多默默无名却全然奉献的“无名英雄”。仅在罗马书第16章,就能看到保罗列举了许多同工的名字。保罗非常重视团队式宣教,有许多同工一起承担宣教与牧养的使命。而在保罗的书信中,提摩太特别重要,他曾在六卷书信(哥林多后书、腓立比书、歌罗西书、帖撒罗尼迦前后书、腓利门书)里与保罗一起署名,地位显而易见。

如果追溯提摩太的背景,就会发现他是在保罗第二次宣教旅程重访特庇、路司得地区时所得到的同工(参徒16:1-3)。他的母亲是信主的犹太人,父亲是希腊人;外祖母罗以也是敬畏神的信徒,保罗在提摩太后书中提到了她的名字。提摩太的性格温和,在艰难环境中容易操心焦虑。那时教会内部有假教师捣乱,外部还有逼迫,令提摩太甚至患上了胃病(提前5:23)。提摩太后书1章里保罗说“想起你的眼泪”(提后1:4),可见他也是一个多愁善感、流泪频多的人。

保罗第一次宣教旅程是与巴拿巴、马可一起从安提阿出发,走过许多地区传福音。其中在路司得医治了一位瘸腿的人,人们想把保罗和巴拿巴神化,保罗坚决制止这种错误的崇拜。后来犹太人因嫉妒而用石头打保罗,几乎把他打死,并把他像尸体一般丢到城外。但神却使他“站了起来”(徒14:19-20)。路司得这个名字的含义是“羊群”,可保罗在那里却经历了血与泪,也在此见证了神使他从死里复起的奇迹。而在第二次宣教旅程重返此地时,保罗就认识了名叫提摩太——意思是“敬畏神的人”——的年轻同工。对保罗而言,路司得是他几近送命的地方,但神却在那里赐下了宝贵的提摩太。

据推测,提摩太前书成书于保罗在罗马被软禁两年后短暂获释之时(约主后63-65年间)。保罗离开监禁后再次踏上宣教旅程,其间在革哩底(克里特)岛留下了提多,在以弗所则留下了提摩太。以弗所教会是保罗曾辛勤牧养三年的大教会,经历了极大的复兴,因此地位格外重要。保罗一方面渴望前往西班牙(罗15:28所提到的“士班亚”)传福音,也希望去更多地区传道;但以弗所教会内部出现了假教师搅扰,使教会陷入混乱,需要提摩太留下来整顿。

在查考提摩太前书的过程中,张大卫牧师带领我们阅读经文,讲解保罗给提摩太的信所蕴含的意义与背景。保罗在书信开头先向提摩太问安:

“奉我们救主神和我们的盼望—基督耶稣命令作基督耶稣使徒的保罗”(提前1:1)

这里提到“救主”一词,在希腊文里是 σωτήρ (sōtēr),当时此称呼是专门用来称颂罗马皇帝的。但保罗将其归给神,强调真正的世界之主不是皇帝,而是独一的神。同时,对于保罗和提摩太而言,基督耶稣就是他们的“盼望”。

“写信给那因信主为真儿子的提摩太,愿恩惠、怜悯、平安从父神和我们主基督耶稣归与你!”(提前1:2)

保罗称提摩太为“在信仰里作真儿子的提摩太”,可见提摩太对保罗的重要性。此外,保罗在此使用了“恩惠、怜悯、平安”这样的问安辞。通常保罗书信的问候多是“恩惠与平安”,但唯独在提摩太前后书里特别加入了“怜悯”(或译“慈悲”)一词,表明了保罗在本章里对神赐给罪人的怜悯有特别的思考。

保罗提到留下提摩太在以弗所的原因是“要嘱咐某些人不可传异教”(提前1:3)。当时在以弗所教会里,有人“好讲荒渺无凭的话语,专好辩论,喜好无穷的家谱”(参提前1:4),可能是根据旧约和各种传说而夸大其辞或错误解读,以致偏离了在基督里已经成就的福音方向;或许也受到诺斯底主义的影响,给教会带来纷争与混乱。

牧者有责任保护教会,防范“别样的教训”侵蚀真道。在当今时代,世俗主义(Secularism)及各种思想也在不知不觉中渗透教会,损害福音本质。故此,牧者作为教会的守望者,需要坚守福音、教导纯正真理。这是牧养最根本的使命之一。

保罗责备那些专好“荒渺无凭的妄言”(提前1:6-7)的人,并指出律法本身是好的(提前1:8),但它只能显明人的罪,使人知罪,而不能带来救恩(提前1:9-11)。换言之,律法的功能在于让人被定罪,从而指引人走向福音(参加3:24)。于是,保罗再度提到“这可称颂之神荣耀的福音”(提前1:11),也就是自己所领受的福音,并因此满心感谢:“我感谢那给我力量的,我们的主基督耶稣,因为祂以我有忠心,派我服事祂”(提前1:12)。

在这里,张大卫牧师尤其强调了保罗对“职分”的感恩态度。保罗为着被主使用、被托付“牧会”这样重大的职责而心怀感谢,而非只觉得那是沉重的担子或高高在上的地位。他深知自己本不配,居然被神拣选来服事,这使他充满喜乐与感谢。

“我从前是亵渎神的、逼迫人的、侮慢人的;然而我还蒙了怜悯”(提前1:13)

保罗坦承他曾经极力敌挡基督、迫害教会,但如今却蒙了怜悯、得了赦免与救恩,因此他深感“不配”。他自称“我是罪人中的罪魁”(提前1:15)。这样的忏悔对牧者和信徒都有极大的冲击力与共鸣。

张大卫牧师引用这段经文,强调“认识我们都是罪人,这是牧会的起点”。若不认识自己得了罪的赦免,曾在痛悔中流泪,就无法以真正的爱心去牧养教会群体。正如有人说“受过伤却能医治人的医者”,只有亲身经历了罪与伤痛,却又蒙受了恩典与怜悯的人,才能真正抱持爱心去照管别人的软弱。

“然而我蒙了怜悯,是因耶稣基督要在我这罪魁身上显明祂一切的忍耐,给后来信祂得永生的人作榜样”(提前1:16)

保罗说,他得怜悯的原因之一,是要成为日后相信基督之人的榜样;透过他这个曾经敌挡神的人,也能彰显福音的大能与神的无限包容。因为福音可以拯救并使用任何一个原本不配的人。

张大卫牧师进一步指出“要打那美好的仗”(提前1:18)对于实际牧会环境的重要性:教会要防堵“别样的教训”,守住福音的根基,又要爱心牧养信徒,与团队同工同心协力,一起流泪、一起欢笑。有时也会遇到有人“丢弃良心,就在真道上如同船破坏了一般”(提前1:19-20),令牧者十分痛心。牧会现场就是如此现实又艰辛。尽管如此,保罗仍呼唤提摩太要坚持作那美好的战斗。

保罗在“愿尊贵、荣耀归与那不能朽坏、不能看见、永远的君王,独一的神”(提前1:17)这句颂赞中结束了第一章。张大卫牧师指出,这是我们牧会与信仰最终的指向:一切事工都是为荣耀神而存在,而这荣耀是因为主的怜悯与恩典才得以彰显。


2. 倚靠怜建立的牧

接下来,张大卫牧师强调了提摩太前书贯穿全书的核心主题:牧会,以及其根基——“怜悯”。在提摩太前书第1章,保罗首先点明维护教会的必要性,说明教会里充斥假教训的危险,然后将一切归结于——牧会的动力来自神的怜悯(慈悲)。保罗回忆自己曾经是何等败坏,却蒙神怜悯,如今以牧者身份服事,要把自己所领受的怜悯常常述说给教会,照顾群羊。

张大卫牧师指出,这也就是“爱”的源动力。提摩太前书1章5节提到:“但命令的总归就是爱,这爱是从清洁的心和无亏的良心,无伪的信心生出来的。”在教会里,一切教导与劝诫的目的,最终都应当是“爱”。而我们能生出爱,乃是因为我们先认识到从主而来的怜悯何等深广。这样的认识,让我们自然而然地以爱心去做牧养工作;这就是牧养的本质。

牧者必须留意教会内外发生的各种动向。外部世界的世俗思潮、内部的假师傅,以及无谓的争论,乃至那些默默奉献的信徒的辛酸,都要加以关注。要做这些,需要谦卑与泪水。正如保罗在使徒行传20:17-19与以弗所的长老道别时,说到“凡事谦卑、眼中流泪地服侍主”,张大卫牧师也常说“牧养就是眼泪的事奉”。提摩太虽然性格敏感、容易焦虑,甚至有胃病,但神却把他放在牧会的位置上,这正印证了神“拣选软弱的,叫刚强的羞愧”(参林前1:27)的法则。

此外,张大卫牧师也提到了团队同工的重要性。保罗不仅与提摩太、提多,还有许多同工并肩事奉,如西拉、路加、亚居拉与百基拉、以巴弗等。他们共同为宣教与教会建立而甘心付出。教会决不能成为某个个人的“独角戏”,乃是要彼此分担,彼此代求,一同欢乐,一同忧愁,这正是教会最大的力量所在。

同时,他也重申了宣教(传福音)与牧养的密不可分。当主复活后向门徒颁布使命时,一方面是“直到地极,作我的见证”(徒1:8),另一方面则是“你喂养我的小羊”(约21:15)。这两者不可分割。保罗在第一、第二、第三次宣教旅程中,不仅四处传扬福音,也不忘回访所建立的教会,或者写信给他们,以确保这些教会在正道上坚立。只要福音传开,就会有“人”被得着,这些人需要教导与照顾,这就是牧养的核心。

牧养就是“爱”。若没有爱,牧养无法持续。正如经文所说的,这爱是从“清洁的心、无亏的良心、无伪的信心”生发出来的(提前1:5)。但另一面,这爱并非我们努力赚来的果实,而是因为神先爱我们、赐下怜悯,让我们这些“罪魁”得以被拯救。保罗才会一直回顾自己过去的罪行,对福音怀抱着无比热诚与感激。因此,他也最忧心教会被拆毁,并为此不断流泪。

保罗书信里,尤其是提摩太前后书、提多书,格外重要,因为它们具体描绘了保罗的牧会哲学,以及他对教会领导力、对信徒的态度、对敬拜与祷告的优先次序、对抵抗假教师和维系教会秩序的劝勉等。这对如今所有牧者,包括张大卫牧师在内,都是宝贵的根基与指南。

张大卫牧师提到,提摩太前书1章中,“想起你的眼泪”(提后1:4)这一表述,也显示提摩太并不是“刚强到不惧任何风浪”的人,反而因弱小与敏感而常常流泪。可这泪水并非软弱的象征,而是为了守护信徒、维护教会所付出的圣洁摆上。保罗盼望提摩太不要放弃,也愿意以自己曾经的经历——蒙怜悯、从罪魁变成神的器皿——来互相激励。

牧会最根本的动力就是来自神的恩典与怜悯。得着这恩典和怜悯的人,会以感恩的心来服事教会。正如保罗所言:“祂以我有忠心,派我服事祂”(提前1:12)。职分并非靠功绩或表现换来的地位,而是神白白赐予的,既是荣耀也是责任。若有人在教会里得到职分时,能带着这样的感恩与珍惜,那就奠定了牧会的正确态度。保罗原本是逼迫教会的,但在神的怜悯中蒙召成为宣教者,他每天都因此深怀感恩,这感恩就成了他事奉的动力。

也因此,若教会里出现攻击或搅扰教会的人,牧者就必须在爱中坚守真理;若对方依旧刚硬不悔,就要为教会的合一与圣洁采取必要的措施。提摩太前书1章末尾(提前1:19-20)提到像许米乃和亚力山大这样信心破船的人,保罗“把他们交给撒但”,让他们受责备,以至不再亵渎。虽然保罗愿意先以爱心挽回,但最终为了教会本身的益处,也必须保有某种坚决与权威。

由此可见,牧会绝非易事。张大卫牧师在无数次证道和讲座中常说:“牧会是关乎照料主身体——教会的宝贵事工,离不开泪水与付出。”我们从保罗与提摩太、保罗与提多的关系中,也能一窥牧会的真实面貌。若缺少爱为根基,各种教导终将化为争辩与分裂;唯有深植于神怜悯之爱的教导,才能真正地拯救人的灵魂,并建立稳固的群体。

当今教会同样面临诸多挑战:世俗主义、多元主义、物质主义、人本主义等试图弱化福音真理;教会内部也可能出现神学错误、假动机、分裂矛盾,以及疫情之后的低迷。这些问题往往错综复杂。越是如此,我们越要回到两千年前保罗写给提摩太的这封信,从中获取智慧。其核心仍是源于神恩典与怜悯的那份爱,并且要“打那美好的仗”而不放弃(提前1:18)。

复活的主在约翰福音21章吩咐“喂养我的羊”,又在使徒行传1:8颁布“直至地极作见证”的大使命。这两大使命从未分开,为成就它们,使徒保罗和无数同工以眼泪与牺牲在宣教与牧会两方面共同努力。今天,凡被托付带领教会者,也要常常回想自己蒙怜悯的经历,用爱心照料群羊,并走向世界传扬福音。

张大卫牧师多年在韩国教会乃至世界各地教导牧者与信徒,始终呼吁在圣经真理基础上以正确姿态承担这“双重使命”:宣教与牧养。每当翻开提摩太前书,都要把荣耀归给救我们的神,并记得自己这“罪人中的罪魁”所领受的怜悯。唯有常怀感恩,才能超越那些虚浮言论、家谱之争、无谓辩论;才能止息教会内外的混乱,并以生命去爱与建立教会。

提摩太前书第1章就是保罗对提摩太说:“要守护教会、捍卫真道,但也别忘了你自己曾是罪人,只是蒙了怜悯,所以要存心谦卑,用爱牧养。”保罗所描绘的牧养,并非用华丽言辞粉饰,也不专注于神话、家谱或那些复杂的辩论,而是专注于从主恩与怜悯流出的爱。对于现代教会的领袖与信徒而言,同样需不断自省牧养的根基何在,让教会不是变成辩论之场,而是成为充满爱与恩典的地方。

完成这使命并不容易。古时以弗所教会规模庞大却也被假师傅搅乱;当今教会亦面临重重挑战。然而,正如保罗屡次从危难中重新站起来,提摩太虽柔弱也能继续坚守,我们若牢牢抓住神的爱与怜悯,就必能得胜,并籍此坚固教会,将“救主神和我们所盼望的基督耶稣之命令”传至地极。这正是张大卫牧师长期所强调的“牧会、宣教,并带着对末世的盼望”的真实落实践行。

约翰福音21章与保罗对提摩太的教导,其实是一脉相承:复活的主的吩咐,与保罗对教会应当守护真理的嘱托,都是牧会学最基础的根基。教会要以爱来喂养群羊,又要抵抗各样迷惑的教导,并预备迎接主再来。在此过程中,正如张大卫牧师所传讲的那样,一切都扎根于神的“怜悯”。我们这些原本陷在罪中的人蒙受怜悯,就有了传扬福音与牧养教会的永恒动力。若离开这点,无论宣教还是牧养,都将失去真正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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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信得生 —— 张大卫牧师


Ⅰ. 不以福音

使徒保罗在《罗马书》1章16节中如此宣告:“我不以福音为耻;这福音本是上帝的大能,要救一切相信的,先是犹太人,后是希腊人。”这一简单却有力的表述中,浓缩了初代教会所处的时代背景,也包含了上帝在基督里所启示的救赎计划。面对传福音者在当时不可避免要遭遇的世俗嘲弄,以及充斥着截然不同价值观的希腊—罗马世界文化壁垒,保罗依然宣称“我不以福音为耻”,这展现了他在宣教上的坚定信念,也体现了他深邃的神学洞察力。

公元一世纪的罗马帝国,在政治、军事、文化各方面都占据了绝对优势,是当时的超强大国。壮丽的建筑、四通八达的道路网,以及融入了希腊思想体系的高水准哲学传统,都使罗马熠熠生辉,俨然一个“极尽辉煌的帝国”。如今,我们虽只能在废墟般的圆形竞技场或论坛(Forum)遗迹中窥见些许残存,但依然能够推测出两千年前罗马是何等强盛与庞大。而在这样威势显赫的帝国核心区域,宣扬“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基督”,自是不易之事。对犹太人而言,十字架之死被视为诅咒;对当时以希腊哲学为根基、追求高深学问的知识阶层而言,十字架更是愚蠢至极。保罗在《哥林多前书》中也曾说过:“因为十字架的道理,在那灭亡的人为愚拙;在我们得救的人却为上帝的大能。”(林前1:18)此话正好说明,在罗马人(尤其是知识分子)乃至所有希腊哲学熏陶下的学者们看来,福音听起来有多么令人难堪、不合时宜。

然而尽管如此,保罗仍然大声宣告:“我不以福音为耻。”相反,他进一步宣示:这福音正是“上帝的大能,要救一切相信的”。世人都说自己追求的道路是“能力”,但在保罗眼中,所有看似高超的“能力”(或智慧、权势),最终都在罪的阴影下走向灭亡。即便罗马再辉煌,知识再深奥,权贵再强势,所有人依旧无法摆脱罪的刑罚,都将在上帝的审判台前无处逃遁。这种认知让保罗坚信:唯有福音才是唯一的道路和真正的能力。

当我们读保罗的书信时,不妨联想到他脑海中同时挂念的哥林多教会信徒。哥林多是商业发达的港口城市,虽然富足,但下层民众和奴隶众多,道德与灵性极度混乱。保罗并不讳言,无论是他本人这样的福音使者,还是当地基督徒,在当时社会中都被视为“万物的渣滓”(林前4:13)。然而,无论他们的社会地位多低、被何等轻视,保罗自己在主里已然经历了救恩的恩典,也因此深知福音的“真实内涵”。在他看来,十字架的福音绝非可耻之事,反而蕴含了终极并永恒的能力,且对于信徒而言,更成为荣耀的标志。

尤其是张大卫牧师在多次演讲与讲道中,都强调要将使徒保罗的这份自信与确信直接应用到当今社会的信仰群体中。物质富足、信息化高速发展、多样化的文化与艺术令人眼花缭乱的现代文明面前,许多基督徒不由得会担心:“福音会不会看起来太幼稚了?”“十字架的信息会不会被视为陈旧过时?”对此,张大卫牧师表示:“正是当今这个时代,才真正需要回归福音的本质。因为恰恰是人类亲手缔造的文明与技术、各种思潮与主义所带来的弊端,使世界陷入了更深的混乱与挫败。”这与保罗宣告“我不以福音为耻”实是一脉相承,因为福音本质上是永恒的,超越一切时代价值和人间评价的“上帝的大能”。

既然如此,保罗所说“这福音本是上帝的大能,要救一切相信的”究竟应如何理解呢?基督教福音的核心正是:相信耶稣基督的死与复活,并承认祂为救主,罪人就能得着救恩。救恩并非只给犹太人。“先是犹太人,后是希腊人”这一表达清晰地说明了福音对全人类敞开。保罗时代常用“犹太人”与“希腊人”来笼统指称犹太民族和外邦人。所以,这句话的意思即是:“无论你是犹太人,还是外邦人(希腊人),只要信靠基督,都能得救。”从《使徒行传》中我们也看到,五旬节圣灵降临以后,起初在耶路撒冷传开的福音逐渐扩展到撒马利亚以及外邦地区,一直到万国万民,这与保罗在《罗马书》中陈述的真理完全吻合。这样看来,“福音”能突破任何界限,向“所有寻求上帝的人”敞开,使他们在主里同享同一个恩典与能力。

《哥林多前书》1章22-24节写道:“犹太人是要神迹,希腊人是求智慧,我们却是传钉十字架的基督,在犹太人为绊脚石,在外邦人为愚拙,但在那蒙召的…基督总为上帝的能力,上帝的智慧。”起初,“被钉十字架的基督”对于犹太人和希腊人而言都是陌生的讯息。一方面,“凡挂在木头上的都是被咒诅的”(加3:13)这种旧约律法观念,使“挂在十字架上的弥赛亚”完全无法被犹太人接纳;另一方面,对于追求高尚道德与理性思辨的希腊哲学家而言,一个“被处以十字架极刑的死囚”更不可能成为“智慧世界”的中心。然而,恰恰是这看似“愚蠢”的十字架事件,正是上帝救恩计划的核心。保罗为此极力辩证,并且将这种辩证的根基直接与先知哈巴谷那句“惟义人必因信得生”连接起来详细阐释。

结合保罗写《罗马书》时所处的环境,以及他从主那里领受的启示和信念就能看出,不以福音为耻的态度不仅仅是简单的“勇敢”,更是他在“拯救灵魂”这一层面上发现世上任何知识或权势都无能为力,而只有“上帝的能力”——即十字架的福音,才能完成这大工后所迸发的“欢喜且笃定的确信”。就如同古代文学中奥古斯丁的《忏悔录》和《上帝之城》(De Civitate Dei)所示,奥古斯丁青年时对世俗哲学和学术孜孜以求,但最终在基督教福音中找到了自己灵魂深处向往的“真正真理”。对于深受希腊—罗马哲学滋养的奥古斯丁来说,在他回转归主之后,也承认唯有十字架的道才是人最终应该倚靠的、独一无二的“真正智慧”。他的见证,正与使徒保罗所说的“我不以福音为耻”的宣告相互呼应。

张大卫牧师也反复在这一脉络下强调十字架的能力。在数字文明高度发达、各种新思想与信息泛滥的21世纪,“救赎”“赎罪”或“上帝的审判”这样的议题,可能被认为是陈旧之见,但实际上,人类的罪性依然如故,伦理混乱与灵魂的空虚甚至愈发深重。因此,他主张如今更需要如同保罗那样勇敢地宣告:“我不以福音为耻。”因为再宏伟璀璨的帝国、文明或学识,也可能因罪与死亡的败坏而瞬间崩塌;唯有上帝的福音,才是真正能拯救一切信的人、赐下永生与盼望的“大能”。正如保罗两千年前在罗马帝国的中心所作的宣告,时至今日依旧有效。

更进一步说,《哥林多前书》4章13节中,保罗承认自己作为福音的传播者,以及所有信靠耶稣基督之人,都被视为“万物的渣滓”。这几乎是当代基督徒在社会中地位的一个缩影。基督教从来不是靠社会上层或既得利益者的大范围支持而兴起的;相反,正如主耶稣所言,“凡劳苦担重担的人”、“失丧的羊”、“被弃绝的人”在恩典中先蒙了呼召,福音便开始大有功效。回顾保罗的事工,他不仅不被罗马社会和希腊哲学的权威所吓倒,反而以“他们才是灭亡之人,需要福音”为视角来面对这个世界。因此,“我不以福音为耻”这话后面接着一个“因为”(在希腊原文中亦如此)。他之所以引以为荣,并极力宣扬福音,是因为这是唯独能击破罪与死亡权势、赐予新生命的“上帝大能”。这便是保罗“不以福音为耻”的深层缘由。

同样地,作为现代基督徒,我们理当承担起延续保罗这份宣告的责任。教会在世上有时会遭遇嘲讽,甚至会受到走在学术前沿、艺术前沿的知识分子的攻击,譬如“基督教不过是过时的神话”之类的评价。然而此时,我们更当回想《罗马书》1章16节的告白。福音并不是只适用于古代的陈旧思想,而是至今依然能从根本上解决全人类共同面临的罪与死亡问题的“上帝大能”。只要我们紧紧抓住这一事实,任何景况中都可以毫无畏惧地宣告:“我不以福音为耻。”并且这一宣告并非基于我们的知识或地位,而是立足于“耶稣基督之十字架与复活”的永恒能力。


Ⅱ. 人必因信得生

接着,保罗在《罗马书》1章17节继续解述福音更深的内涵:“因为上帝的义正在这福音上显明出来,这义是本于信,以致于信,如经上所记:‘惟义人必因信得生。’”这节经文既是整卷《罗马书》的核心主题,也被视为基督教救恩论的关键要义。宗教改革的发起者马丁·路德便是在深刻领悟这句“义人必因信得生”之后,重新发现“因信称义”的教义,并因此欢欣不已。

1. “上帝的正在福音上明出这义是本于信,以致于信”

最先要明确的是,保罗所说的“上帝的义”,乃是使罪人转变为义人的“称义”(Justification)之途径,其起点与中心都在耶稣基督的十字架上。也就是说,“耶稣基督的代赎”之中所彰显的上帝救恩计划,正是“上帝的义”。在律法之下,犯了罪的人无法逃脱刑罚,“罪的工价乃是死”(罗6:23),人也无法靠自己成就义,难以达到律法的标准。然而,上帝因爱差派独生子耶稣基督到世上,让祂用十字架的牺牲替我们付清罪债。如此,“上帝的义”便具体地体现为“上帝借着耶稣的宝血为罪人付上赎价,并且因着这血称信祂的人为义”的救赎行动。

保罗在《哥林多前书》1章18节中宣告:“十字架的道理,在那灭亡的人为愚拙,在我们得救的人却为上帝的大能。”可见,对那些拒绝福音而将要灭亡的人来说,十字架的确显得荒唐而愚蠢;但对已经经历基督恩典的人来说,十字架正是赐生命的能力。这种能力,便是“上帝的义”实际运行的场景:罪人如何能成为义人?凭人的理性和逻辑完全无法理解。然而,上帝却在十字架上完成了这看似不可能的工作(让独生子的死成为我们罪得赦免的依据),我们只需“凭信心”接受,便能得着称义的新道路。

保罗在此还说到,“这义是本于信,以致于信”,可以理解为“从信心开始,又归于信心”的结构。从初代教会起,对此已有多种解释,但最普遍的是理解为“信心从起步到成长再到成熟的历程”。我们起初因听见福音而相信耶稣为救主,随着信心逐渐成长,就在生活各方面更加仰望“上帝的义”,最终在“惟义人必因信得生”这句应许里,获得更坚定的救恩把握与圣灵能力。

倘若我们回顾奥古斯丁或多玛斯·阿奎那等神学家的研究,不难发现,他们共同强调的重点之一就是:“并非依靠人里面的功德或行为,而是唯独靠上帝的恩典而得救的确据。”奥古斯丁在《忏悔录》中回忆年轻时的哲学追求与放纵生活,最后意识到自己是离弃上帝的罪人,是在研读《罗马书》时发现了“惟恩典、惟信心”的真理。自古教会时期便确立的“恩典教义”,在中世纪之后又被宗教改革家马丁·路德、约翰·加尔文等再次高举,其根基皆在此:上帝的义通过耶稣基督彰显出来,我们“凭信”来接受,就被称为义。“因信称义”这一教义,直到今日仍然是基督教信仰中最为重要的救恩论骨架。

在现代对此继续阐释的传道人当中,张大卫牧师便是其中之一。他多次在讲道和文字中指出,当今人们常见的陷阱就是“自力救济”(企图靠自己的善行或功德得称为义)与“相对主义”(以“比我更坏的人很多”来减轻自己的罪责感)。一旦我们陷入“我并不是大罪人,至少比那些更坏的人强”的念头,就容易忽略在上帝面前自己才是真正的罪人。唯有耶稣基督这一绝对且客观的“上帝的义”,才能将我们从罪中拯救出来;且当我们“因信”而活时,就能走向真自由与圣洁之路。这里所说的“信”,不只是头脑知识的认同,而是关乎生命的“全然信靠”。这正对应保罗所言“本于信,以致于信”持续不断成长和成熟的信心旅程。

2. “人必因信得生”的实际

“惟义人必因信得生”出自《旧约·哈巴谷书》2章4节。先知哈巴谷在当时强大的巴比伦威胁之下,向上帝呼求公义与保护,上帝借着异象启示他:“惟义人必因他的信心而得生。”意思是在纷乱的时局中,面对人力与智慧都无法化解的危机时,最终能拯救人、让人仍能存活的,唯有对上帝应许的“信心”。即便世界似乎崩塌,只要抓住上帝的约,就必不至灭亡。这段应许在保罗笔下被赋予了更深的福音含义:现在凡因信耶稣基督而被称为义的人,就像先知哈巴谷所说的义人一样,要因信得生。

过去以色列人在巴比伦的入侵前恐惧不已;现今我们面对罪与死亡以及层出不穷的各种社会混乱,也不免陷入惧怕、忧虑。但“惟义人必因信得生”这句宣告跨越一切外在环境,为我们带来上帝救赎计划的盼望:我们之所以成为义人,并非因自身的正直或资格,而是因对耶稣基督的“信心”。藉着这信心,上帝的生命和义进入我们的生命,使我们“活”过来。

“得生”并不只是指肉体意义上的维持生存。在圣经语境中,“生命”包含了与上帝之间真实且亲密的关系。中文《思高本》或其他译本有时将《罗马书》1章17节译为“信赖他而与上帝保持正当关系的人,必因信而生活”,也是在表达这个含义。也就是说,被称为义,意味着恢复与上帝的关系;而“活着”,就是在这关系中享有永远的生命。

对此,张大卫牧师反复强调“与上帝之间活泼的关系”。一个人在教会里久坐,哪怕对圣经知识或神学理论非常熟悉,若缺乏同上帝“人格性的关系”,仍可能在灵命上干涸。如果这关系是真实且活泼的,那么无论在敬拜中、默想中,或日常生活各处,“义人必因信得生”的信心就会如呼吸般自然而然地融入。这里也与保罗提出的“本于信,以致于信”的信心成长轨迹高度契合,这是信仰由“教义上的认同”跃升为“真实存在中的信靠”的过程。

“惟义人必因信得生”同时也蕴含末世论层面的把握:我们终将在上帝审判之日不至灭亡,而得享永生。就像哈巴谷先知所言,即便巴比伦大军来势汹汹,但那些真心敬畏上帝、持守信心的义人,终不至被毁灭。当罗马大规模逼迫及无数异教哲学的讥诮涌来时,使徒保罗与初代教会信徒正是凭借这道应许得以站立。他们并没有靠武力或政治权势击败罗马帝国,而是凭着对福音的信仰,在灵性上扭转了这个“当时最强大的帝国”。

纵观早期教会史,君士坦丁大帝之后,基督教被罗马帝国所承认并迅速传播,但在此前的逼迫年代,已有无数基督徒在监狱或圆形竞技场遭到处决,却依旧坚守信仰。可以说,他们用生命践行了“惟义人必因信得生”这一真理。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教会并没有向世俗权力妥协;他们之所以能豁出性命,也因为深信“上帝的义”已经透过耶稣基督的十字架与复活真实临在,也坚信自己同样会得到永生的保障。

将此套用到21世纪的我们身上,情形并无二致。面对全球性的疫情、国际冲突、经济危机加剧、人际关系破裂等层出不穷的挑战,不少人深感无力与焦虑。但反过来看,当人类知识与力量显出局限时,福音的能力便更能凸显。“惟义人必因信得生”这话告诉我们:今日我们与初代教会一样拥有同样的盼望。我们能得称为义、得到救恩、享有永生——这一切都因“信心”这条管道,而这信心的根基正是“耶稣基督的十字架与复活”这超越时空且历史确凿的事件。

主耶稣自己也曾说:“人子来,并不是要受人的服事,乃是要服事人,并且要舍命,作多人的赎价。”(太20:28)又在《约翰福音》15章13节中记载:“人为朋友舍命,人的爱心没有比这个大的。”换言之,耶稣的死带有“代赎”性质,而这一代赎正是最完美彰显“上帝的义”的场景。当我们“凭信”接受耶稣的死与复活,上帝便因这信心而宣告我们为义,并将我们带进永生之道。正是这一点构成了基督教福音的中心,也是《罗马书》1章16-17节所指向的结论。

张大卫牧师在各类讲座和讲道中,常常更具体地阐释何为“因信而活”的道路。比如,他谈到人里面的罪性并不会因一次相信就完全消失,因此每日仍需默想福音,顺服圣灵引导,过“实践性圣洁”的生活。然而,这一切的起点并非“我的善行”或“我的努力”,而是已被上帝所成就的“上帝的义”——也就是我们相信并接纳那十字架恩典的那一刻。唯有在这里开始,我们才能与上帝建立正确的关系。也就是说,我们得以称义、与上帝和好,完全是倚靠对十字架之恩的信靠。

从《创世记》15章6节也能找到更古老的例证:“亚伯兰信耶和华,耶和华就以此为他的义。”由此可见,早在旧约时代,就已显明了“人因信上帝而被算为义”的原则。亚伯拉罕之所以被算为义,并非他有何等高超的品行或功劳,而是他相信“上帝的应许”。这种原则到了耶稣基督的时代,才通过“已降世、被钉、复活的弥赛亚”更加清晰地呈现。归根结底,无论新旧约,核心始终是“信心”。只不过在十字架事件之后,我们得以更确凿地相信“弥赛亚已经来临,并且完成了救赎”,这是我们当代人的巨大祝福。

因此,“惟义人必因信得生”这句经文,实际上影响并牵动我们全部的信仰实践与属灵之旅。在传福音时,我们也无需等待对方“先变得完美”或“先到达某种高深的哲思水平”,只要传扬福音,并让他们藉着相信耶稣、接受祂,就能得着上帝称义的恩典。于我们自身的日常而言,也可时常检视:“我真的相信并坚信自己已得救、已成为上帝儿女吗?”保罗之所以敢“夸耀福音、绝不以福音为耻”,是因他亲身经历过十字架恩典的真实,正是在这样的切身经历下,他才能不断在“信心”中成长,也能生动地见证“义人必因信得生”的真义。

在古典文学中,写下《神曲》(La Divina Commedia)的但丁(Dante Alighieri),以象征方式描绘了地狱、炼狱与天堂,并在中世纪宗教氛围下,颇为鲜明地突出了“信心”的重要性。虽然他的作品在神学架构上并非全然严整,但其描写仍然暗示:人因罪难免身陷炼狱或地狱,但唯有“上帝的恩典”才能带来完满的救赎。这某种程度上也可说是“义人因信得生”教义的一种文学或艺术形式的呈现。可见,保罗所宣告的救恩并不局限于初代教会或使徒时代,而是在人类历史的不同阶段,感动了不计其数的艺术家和信徒,用各自的方式加以见证。由此也再次印证了,“惟义人必因信得生”这一经文实在是何等深邃,又何等大有力量。

综观《罗马书》1章16-17节,这两节经文几乎涵盖了整个人类信仰旅程的起点与归宿。简而言之,福音是上帝在基督里成就的救赎大业,藉着耶稣基督的死与复活,彰显了“上帝的义”。而我们这些罪人之所以能得以称义,完全是因“信心”而成,如此便能获得永生、因信得生。故此,保罗的呼声——“我不以福音为耻”在时空跨越两千年后,依然对我们现今带来冲击:这是不被世间任何价值或评价所动摇的生命之能力,其核心正是钉在十字架上的主耶稣。与此同时,“这福音本是上帝的大能,其中上帝的义显明出来”的宣告,则揭示了我们这些无法自成义的罪人,如今却因恩典被算为义的奥秘。所有这一切,都彰显了“义人必因信得生”这句话在实际中的成就,也是上帝对人类奇妙救赎计划的结晶。

张大卫牧师以及当代众多教会领袖也正持守这福音核心,对今世人群发出呼喊:再繁复多彩的文化哲学,也无法真正解决人类的罪与死亡难题,唯有福音才蕴含那上帝的义与大能。并且,福音不仅是用来理性理解或当作一种教养来接受,而应当落实到每天的生活中,通过“惟信心”这扇门与永生的上帝同行。这正是保罗在《罗马书》开篇发出的核心信息——“我不以福音为耻……惟义人必因信得生”所涵盖的全方位真理。

我们需牢牢记住:唯有因信,我们才能与上帝建立正确关系,并且在这关系中享有真实的“生命”,一直持续到永远。正基于这告白,使徒保罗与初代教会、乃至中世纪和宗教改革时代,千百年来的无数信徒和教会才得以屹立不倒。现今也依然如是。当我们“不以福音为耻”,就能在这个福音中见证那终极且独一的能力;当我们仰望显明上帝之义的十字架,便会想起我们的罪业已被涂抹,心生由衷的感恩。如此一来,我们才得以真正拥有世人无法夺去的平安与把握,并且活出“义人必因信得生”之宣告所对应的生命。

这,正是《罗马书》1章16-17节所蕴含的最核心信息,也是张大卫牧师不断强调的福音信息之本质。虽然今世依旧冠冕堂皇、光彩夺目,但在这虚华背后,实则潜伏着无数罪恶、缺乏、痛苦与失落。唯有福音能解决此根本难题。只要凭信心接受福音,上帝的义便临及相信的人,使罪人称义,不至灭亡,终得永远的生命。这便是过去、现在、乃至将来都不会改变的福音核心,也是“惟义人必因信得生”这永恒宣告的真实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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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香膏玉瓶的爱—张大卫牧师


1. 在伯大尼麻病人西的家以及打破香膏玉的女子:默想

记载在伯大尼麻风病人西门家中所发生的这件事,四卷福音书都有各自不同的描述(太 26:6-13;可 14:3-9;路7:36-50;约12:1-8)。尤其这是耶稣公开事工最后一周里出现的事件,因此对福音书作者而言意义非凡。张大卫牧师在默想这一经文时指出:一方面,这段记载让我们看见耶稣到底是怎样的一位主,另一方面,也让我们深思自己该以何等的爱来到主面前。

首先,根据马可福音第14章第3节,耶稣在伯大尼麻风病人西门的家中用膳。希腊原文中“麻风病人”与旧约常指的麻风(leprosy)用词相同,然而和现代医学定义的汉森氏病并不完全一致。即便如此,传统上麻风象征“污秽”和“必须与神隔离”。对此,张大卫牧师提到有两点值得留意。

第一,耶稣毫无避讳地与被视为“不洁净”的人同席。当时犹太社会中,麻风病人被隔离在群体之外,不仅无法正常进出圣殿,也难以和一般人正常往来。可耶稣却在伯大尼麻风病人西门家中一起进餐。这显示出耶稣超越律法和宗教的藩篱,以完全的“爱”去看待人。张大卫牧师解释道:“耶稣进入麻风病人西门的家,并施行医治的样式,本身就清楚展现了福音的真谛。”福音是关乎神国的好消息,而这好消息正向罪人、病患及软弱之人开放。按世人的标准,那些理当被隔离的人,如今却与耶稣同席,正是福音在现实中的具体体现。

第二,需要注意“西门”这个名字所蕴含的含义。福音书中名叫“西门”的人不少(彼得原名亦为西门),但马可福音特意记载“麻风病人西门”,意义非同寻常。张大卫牧师提示,福音书读者对“西门”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会自然联想到西门彼得曾被主呼召成为门徒这一事实。某种程度上,这象征着:福音的恩典同样适用于罪人和病人。那时人们多把麻风视为“神的审判”或“属灵的不洁”,但耶稣愿与这样的人同席,其实就是在宣告对他的“完全接纳”。张大卫牧师提道:“我们也当自知原本在灵性上犹如麻风病人。”我们死在过犯罪恶之中,在神的圣洁面前是污秽不堪,然而因着耶稣基督的爱,我们蒙恩得以与主同桌、享受与祂的亲密相交。

就是在这样一个极具象征意义的场景——“伯大尼麻风病人西门的家”里,一位妇人拿着贵重的香膏,也就是“纯正的哪哒香膏”所盛的玉瓶,打破后浇在耶稣的头上(可14:3)。关于这位妇人:马太福音说她是“有一个妇人”,马可福音也称之为“一个妇人”;路加福音则记载“有一个罪人妇女”在法利赛人西门(可能同名不同人)家中,哭着将香膏献给耶稣;约翰福音则明确说明这妇人名叫马利亚。尽管福音书在细节上略有差异,但共同点在于:“她将极其昂贵的香膏浇在耶稣身上”,无论是同一事件还是类似事件,重点都是要彰显她的行动所展现的爱和献上的意义。

张大卫牧师特别留意“哪哒”这一香膏的含义。哪哒是取自喜马拉雅高山植物的根部炼制而成,在当时巴勒斯坦地区极其珍贵且价值不菲。据说要购买这样一整瓶香膏,需要三百银币(约等于一般百姓一整年的工资)。所以,她打破整瓶香膏浇在耶稣身上,象征“将自己一切最宝贵的,都毫无保留地献上”。张大卫牧师分析:“在主面前,这位女子拿出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她或许敏锐地察觉耶稣即将受死并复活,也知道祂才是真正的王。”爱不是算计与交易,而是毫无保留地奉献。这件事见证了爱之本质在于“甘愿付出不求回报”。

由此看来,这位打破玉瓶浇香膏的妇人,展现了一种无条件且绝对的爱。张大卫牧师形容:“真正的门徒之路,总是从外人看来像是‘浪费’的爱开始绽放。”从表面看,她的行为似乎很不理性、甚至像挥霍,但置于整本福音书的脉络中,我们才发现,这爱正是预表耶稣的死与复活,更具先知性与象征意义。在古代近东文化里,“膏抹”常用于立王或祭司等特殊职分的礼仪。那妇人以自己深切的爱宣告:耶稣乃是真正“受膏者”,即弥赛亚。

而在路加福音7章38节中,还特别提到这位妇人哭着亲吻耶稣的脚,用眼泪湿了主的脚,又以自己的头发擦干。她深知自己是个罪人,不配站在耶稣面前,但她同样深信耶稣圣洁的爱,因而以极度谦卑的姿态献上自己。张大卫牧师关注到她的泪水,认为这泪水里既有她因罪和软弱而蒙主怜悯的感谢,也包含她预感到自己所敬爱、尊崇的主即将死去的悲伤。

由此可见,伯大尼麻风病人西门家中所发生的这场“打破玉瓶倒香膏”的事件,把“曾被视为污秽之人,现与耶稣同席”的场所意义,以及“妇人毫无条件奉献的爱”紧密结合,将耶稣的弥赛亚身份和福音的内涵展现得淋漓尽致。张大卫牧师强调:此爱的事件突显了福音最重要的特质——无条件的恩典。如果心中仍存着计算的目光,我们可能会把这妇人的爱看成“浪费”或“奢侈”。但福音宣告“神的愚拙总比人更有智慧”(林前1:25),在世人看来像是浪费的爱,正是神的智慧与拯救大能。

总结而言,张大卫牧师认为,这件事就是“在最低微的地方、在最被遗弃者的家里,展现了最昂贵的爱——福音的精髓”。那因麻风而被隔绝的西门得了医治,与主同席;那被视为罪人的女子在这家中打破最宝贵的香膏,服事了耶稣。这正是福音的真实图景,也正是主今日仍然寻找的那种爱。那爱是不计代价、不计回报、看似浪费的奉献。


2. 加略人大的

在福音书的记载里,这场“打破玉瓶”事件发生后或当中,门徒们的反应以及加略人犹大的背叛也紧随其后出现(太26:8-16;可 14:4-11;路 22:3-6;约12:4-6)。特别是马可福音14章4-5节,提到有些人在看到妇人的举动时,气愤地对彼此说:“为什么这样浪费香膏呢?”马太福音26章8节点明这些人就是“门徒”;约翰福音12章4-5节则更明确指出那人是加略人犹大。路加福音则记载法利赛人西门在一旁质疑:“若耶稣真是先知,就不会容许这个罪人妇女碰触自己。”也就是说,对这位“打破玉瓶”的女子,那些人并不视其为真正的爱,反而觉得她在“浪费”或“徒劳的热情”。这在福音书中有不同的侧面展现。

对此,张大卫牧师点评道:“没有真正经历过爱的人,有时会把真诚的爱之举看成‘浪费’。”门徒和犹大虽每天都跟随耶稣,听祂讲道,见过不少神迹,却未真正明白那爱的核心。尤其约翰福音12章4~6节说明,犹大斥责这是浪费,并声称“何不把香膏卖了分给穷人呢”,实际上,他内心隐藏着私欲,因为他掌管钱袋,想中饱私囊。张大卫牧师指出:“凡没有进到爱里的人,终究会以利己的动机来衡量一切。”

于是,耶稣对门徒的指责回应说:“由他吧,为何难为他呢?”(可14:6)。这既表明主对那妇人的行动极为喜悦,也在责备门徒的态度。祂更说这妇人是为祂的安葬预备,当福音传遍天下时,也要述说这件事,永远记念她(可14:8~9)。张大卫牧师在此提出一个关键问题:“为什么在同一个事件、同一个场景中,有的人能洞悉天国的奥秘,有的人却只看见浪费?”答案就在于“心里装的是什么”。若心中充满爱,就会甘心打破玉瓶,全然奉献;若心中缺乏对主的爱,就会觉得一切都在浪费,并打起自我得利的算盘。

加略人犹大正是在这事件之后走向了“背叛”的关键转折。根据福音书的记载,他遂去找祭司长们,以三十块银钱作代价,商量如何把耶稣交给他们(太26:14-16;可 14:10-11;路22:3-6)。约翰福音13章2节也提到:“魔鬼已经将卖耶稣的意念放在加略人西门的儿子犹大心里。”张大卫牧师默想犹大之所以最终出卖耶稣,与“玉瓶香膏事件”极其相关。犹大看见自己所信任的老师居然许可这么大的“浪费”,不再相信耶稣所走的是他理想中“弥赛亚建国”的道路。换句话说,他心里或许想着:“若祂真是合格的领导者,就不会纵容这样耗费钱财;也不会忽视那原本可以拿去救济穷人的机会。”然而他内心早已有对金钱的贪欲,也习惯以功利、理性标准去审视耶稣的爱与事工,终究看不明白主的心意,走向背叛的深渊。

门徒中虽只有犹大走到最极端的地步,但其实其他人也曾因这妇人的行动而心生抱怨,觉得那是“浪费”(太26:8)。张大卫牧师提醒道,这是对我们的警戒。人即便跟随耶稣,也随时会陷入以“利益”和“计算”为先的境地。最终,在耶稣走向十字架时,门徒之间还在争论谁最伟大(路22:24);耶稣被捕时,他们各自逃跑(可 14:50);彼得也三次否认主(可14:66-72)。即使面对满有爱的主,他们仍然摆脱不了自我利益和衡量标准。这正如张大卫牧师反复提及的:“这是我们所有人的镜子。”

尽管如此,主却没有丢弃门徒。逾越节晚餐后,耶稣为他们洗脚,并以实际行动彰显“他既爱世间属自己的人,就爱他们到底”(参约13:1)。反差的是,门徒尚未能向主全情奉献,但那“罪人女子”却拿出她一生的宝贵香膏打破玉瓶,为耶稣膏抹,甚至包含了对耶稣受死与安葬的预备。张大卫牧师再次强调:“爱就是毫无保留地给予,即便看似浪费,却必然带出真荣耀。”门徒还被世间思维所捆绑,犹大更被贪心牵引选择背叛,但福音的信息却是对一切软弱、有瑕疵的人宣告“无条件的爱”!

因此,张大卫牧师劝诫我们要深思门徒和犹大的回应:“我的内心是否也有这样的一面?”纵然在教会里已久,常常聚会敬拜,听了不少道,若心灵深处仍然充满计算、自我中心,就可能口口声声讲“是或不是”,却轻视甚至否定真诚的爱和奉献为“浪费”。到了极端,甚至会像犹大一样,最终背叛主。张大卫牧师指出:“背叛主不只表面上的‘把耶稣交出去’,若我们在教会或信仰生活中,拒绝这样‘耗费式的爱’,而只会算自己的得失利益,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内心已在背弃爱之主的种子。”


3. 福音核心的“甘愿舍己的

最后,耶稣对那打破玉瓶的女子说:“无论在全世界什么地方传福音,也要述说这女人所行的,以为记念。”(可14:9)这表明她的作为与福音的信息紧密相连。凭世间的逻辑来看,这样的爱似乎是“浪费”,但在福音的眼光里,“甘愿舍己的爱”才是福音的终极目标。张大卫牧师指出:“福音本身正是神为我们所作的‘神圣浪费’,也就是不惜将独生子赐给我们的爱。”父神因爱愿将独生子赐下;耶稣也甘愿在十字架上舍己,把自己毫无保留地“倾倒”出来,好使罪人得救、得生命。

从“浪费”的视角看,保罗在哥林多前书1章18节以后也宣告:“十字架的道理,对那正灭亡的人为愚拙,对我们得救的人却为神的大能。”从世俗智慧看来,神道成肉身,并为罪人死在十字架上,怎么听都不合理,堪比“愚拙与浪费”。可事实上,这正是“神的爱与智慧”。张大卫牧师强调的福音重点就在此:打破玉瓶、倒出所有香膏的那件事,象征“只有不畏浪费地将自己献给主的人,才能真正品尝福音的深度”。

这故事并非只是过去在某地发生的动人场景,也对今天我们的信仰生活产生质问:我们对神的爱,是否能达到“舍弃一切”“甚至看似浪费”的程度?张大卫牧师举了几个实际例子:我们如何分配时间、金钱、恩赐?为了神的国度,我们是否甘心奉献?这样可能引来周围人说:“何必如此?别太过了!”然而真正的爱会超越这些质疑,心甘情愿地把自己交给神。

张大卫牧师尤其提醒:“若我们的敬拜只是形式或习惯,唯有先存着‘打破玉瓶’的心态,把最珍贵的献给主,才能避免虚空的礼仪。”有人或许会觉得:“唱诗、祷告投入这么多,岂不是情绪化或过度热情?”但在神面前,这种倾注的爱绝不是浪费。同理,海外宣教和社会关怀亦然。有些人会批评:“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钱和精力在海外?我们国内也有不少需要。”然而福音的核心是神对全人类的爱,跨越地域与条件,而这爱本身就包含某种“浪费式”的舍己。

此外,张大卫牧师强调了这打破玉瓶之举也带有“为耶稣安葬预备”的含意(可14:8)。耶稣即将被钉十字架,为罪作牺牲,且复活进入永生。那妇人比任何人更先在“爱”里看见耶稣的未来或“命定”,如同俗语所言“因爱而见未来”。当门徒还在否认主会受死(太16:22),或为十字架的道而互相争辩之时(可10:35-45),这妇人却当机立断地打破玉瓶,用顺服与爱默默地参与了耶稣的“真正道路”。张大卫牧师因此说:“爱就是属灵洞察力的钥匙。”仅靠神学知识或理性理解,未必能领会耶稣的路,但若出于爱,往往能用心直觉感受到并加入主的脚踪。

同时,张大卫牧师提醒,当今教会若忘记“爱之舍己”是福音核心,很容易坠入门徒和犹大式的功利主义。教会里有人会比较谁奉献多,谁更热心,或质疑某些人的服事“过于夸张”。可若是真正传扬福音的群体,就应仿效耶稣对那女子的肯定:“无论何处传福音,也要记念她所行的。”我们当彼此欣赏对方的奉献与爱,同心将荣耀归给主。

张大卫牧师总结:“福音的目标并非教势扩张或个人成功,而是将这‘毫无保留的爱’活出来。”只有当我们效法耶稣那一粒麦子落地死去、结出许多子粒(约12:24),世人才会感受到基督的馨香之气,看见神国真实地临在。当我们效法主的牺牲,“甘心被消耗”时,世界才会借此认识并经历神的爱。

换言之,那位打破玉瓶的女子在福音书中虽以不同形式记录,却传递同一个讯息:“向神奉献的爱绝非浪费。”对缺乏爱的人来说,也许会显得愚拙;可对福音而言,这种看似浪费的爱,反是生命与救恩的源头。张大卫牧师不断提醒:“主的十字架就是全能的神采取似乎愚拙的方式,为我们倾倒的最高之爱。凡真正领受这爱的人,也会甘心像那妇人一样打破自己的玉瓶,倾倒自己最珍贵的一切。虽然在世人眼里看似浪费,但其中却蕴含福音的大能。”

因此,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是:在具体的生活环节里,我们能否“鼓起勇气打破玉瓶”?纵使信主已久,我们也可能仍被理性、算计、利益驱使。但若我们真经历了耶稣十字架的爱,又领悟到如张大卫牧师所言“原先我们也在灵性上如麻风病人,而主医治了我们”,那么就会发现,把那玉瓶献给主绝不该觉得可惜。那“玉瓶”或许是我们的金钱、时间、才干,或者是未来计划;有时也可能是我们的自尊或地位。无论那是什么,只要在我们心中比主更宝贵,都当“打破”献上给主。如此的奉献,将成为最馨香的敬拜。

总之,张大卫牧师在他的第三个要点中如此总结:福音本身就因“爱之舍己”而完成神的救恩计划,而我们若要参与这救恩,也必须以“甘愿舍己的爱的决心”去回应。“因为主已经先为我们‘破瓶’了”,祂用无限的爱浇灌我们,于是我们也有力量同样舍己地去爱。无论是贫穷之人、患病之人,或在教会中那些与我们不和的人,我们都能“打破玉瓶”将主的馨香带给他们。而这爱的奉献绝不会徒然,主亲自应许:“福音所到之处,必要记念这事”。

纵观上述三个分题——(1)张大卫牧师对伯大尼麻风病人西门家及打破玉瓶浇香膏女子的默想,(2)门徒与犹大的反应所带来的警戒,(3)“舍己之爱”作为福音核心并当代的实际应用——我们深刻意识到,这不仅是段“感人的故事”,更是蕴含福音精髓的重要宣告。此“打破玉瓶”之事,同时彰显了神对我们的无条件之爱,以及我们当如何奉献回应。张大卫牧师发出振聋发聩的提问:“你准备好打破自己的玉瓶了吗?”而答案早已在主里赐下:因耶稣先替我们打破了祂的玉瓶,把那无尽的爱倾倒在我们身上,让我们也能有力量舍弃所有,回应那无条件的召唤。

归根结底,神的爱常常以“看似浪费的方式”展现,却正是这“浪费”拯救了世界。我们当防备自己心中那与门徒和犹大相似的软弱,也要常记得我们原先和伯大尼的西门一样蒙恩得医治,更要学那打破香膏的妇女,以感恩和爱献给主生命里最珍贵的事物。这便是张大卫牧师透过本段经文反复唤起的福音核心,也是每一个跟随主的门徒必须走上的道路。即便有人嘲笑这份舍己之爱“愚拙”,主却必然悦纳,并允诺“在普天之下,传福音的地方,都要记念这件事”。愿我们都能立定心志,在自己的人生里也“打破玉瓶”,活出这超越算计的爱。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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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性救恩的盼望——张大卫牧师


(1) 目前的苦耀:救恩的盼望

张大卫牧师通过罗马书第8章18节及以下的经文,深刻默想并解释了当前我们所经历的苦难与将来要显现的荣耀之间的关系。在这段经文中,使徒保罗宣告说:“我想,现在的苦楚若比起将来要显于我们的荣耀,就不足介意了”(罗马书8:18)。这意味着,我们在现今生活中所遭遇的各种痛苦,或是日常中所面对的考验,绝不能与在基督里要得到的未来荣耀相提并论。即便我们在这世上无法收获某些荣耀和祝福,但保罗指出,信徒在天上的荣耀是无法度量的。

因此,使徒保罗前提性地指出,基督徒的生命必定会伴随苦难。这也是信徒被称为“在基督剩下的苦难上有份”的存在之本质。张大卫牧师以“如果正面是荣耀,那么背面就是苦难,就像一枚硬币的两面”来描述这一真理。实际上,临到基督徒的苦难并非虚无的痛苦。从世俗的角度看,这种苦难似乎前景不明、没有盼望,也看不到回报,但在信心里我们深信,神在将来的应许就是真实的未来奖赏。因此,我们今天所遭遇的各种试炼与痛苦,反倒能成为仰望基督里终极荣耀的契机。

保罗接着宣告:“我们得救是在乎盼望”(罗马书8:24)。从语法上说,这句话极具奥秘,因为“得救了”使用了过去时,而“在乎盼望”又指向未来,二者同在其中。这正反映了在基督里之人的现况:他们已经得救,但这救恩的完成却尚未彻底实现。我们通常称之为“已经(already)”与“还未(not yet)”的张力。也就是说,透过耶稣基督的十字架事件,信徒已经获得了罪的赦免并被称为义,但这救恩的最终完成仍在将来,要在将来荣耀的日子里彻底显明。

张大卫牧师教导我们,当我们握住这个盼望时,无论多强的逆风来袭,都能因仰望“未来的荣耀”而撑过今日。在世人看来,苦难和逆境或许意味着失败与挫折,但从信心的眼光看,却是参与基督苦难的祝福。主耶稣所示范的道路就是十字架之路,而在十字架之后随之而来的是复活的荣耀。同样,基督徒的生命也必然是在苦难之后等待那将来荣耀的过程。

耶稣在登山宝训中说:“为义受逼迫的人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他们的”(马太福音5:10)。这段经文从根本上显示,为义所受的逼迫与牺牲绝非徒劳。耶稣宣告“天国是他们的”,暗示着“因为正义行为而遭受的苦难,必然会在未来得到赏赐”。张大卫牧师将此称为“报偿信仰”,并强调经上不断应许的对未来的坚定信心,就是支撑我们当下信仰生活的力量。

保罗所指的未来荣耀,并不仅是个人灵魂的安慰,而是信徒所要享受的荣耀国度——即对神的国度之确信。即便眼前没有现实的回报,甚至因为持守信仰而在世上蒙受损失,如果我们相信这些牺牲绝不会白费,那么就能在任何情境下,心怀喜乐地忍受苦难。张大卫牧师通过强调保罗所说的“那将来无可比拟的荣耀”,来向信徒传达与这世界价值观截然相反的、神国的价值。

保罗所说的也不仅仅是关乎个人内心的安慰或灵性的安慰。他坚信,这个因罪而痛苦、受破坏的宇宙秩序,最终会藉着神的大能得到恢复。也就是说,基督的救恩在整个宇宙层面展开,而到那日,神的儿女将享有真正的荣耀与自由。这正是信徒对未来应当怀抱的“宏大图景”。同我们眼下所经历的小小试炼相比,那将来必定降临于这片土地、并同时临到信徒个人生命的大荣耀,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张大卫牧师这样说道:“即便我们在世上结束生命时,尚未得享那荣耀的喜乐,在天上也早已为我们预备了主丰盛的赏赐和荣耀。” 在世人眼中,也许基督徒只是在一种虚妄的希望中枉费苦劳,然而对信徒而言,那“即将应验的确定盼望”才是信心的核心。事实上,正是这种信心使得历史上无数的信仰前辈,在极度苦难中仍然屹立不倒。

保罗并非只是个理想主义者,他虽然冷静面对现实,却也看到其背后确凿的未来。他说:“现在的苦楚若比将来显于我们的荣耀就不足介意”,并藉此劝勉我们要信赖“赐下那荣耀保证的圣灵”的上帝。因此,当我们在当下的生活中遭受试炼或沮丧时,依着保罗所言,我们能更加坚定地抓住“神的计划和应许”。在这样的盼望福音里,信徒即便身处苦难仍能享有喜乐,并有力量活出信心、爱心与忍耐。

此外,保罗所说的“在盼望中得救”,并不仅仅意味着在个人死后、来世里享受永生。它更宣告着神的国度——也就是神对宇宙的完全统治——必定会到来。在那时,不公和罪孽所带来的对整个受造界的玷污与破坏,都要恢复原本的秩序,一同赞美神的荣耀。虽然这美丽的未来如今“尚未”在我们眼前完全可见,但我们却能“已经”因信接受这应许并享用。所以,基督徒并不是逃离或无视世间生活的人,反而是能够正确解读当下苦难、并预先品尝未来荣耀的人。

张大卫牧师透过保罗的“面向未来的信仰”,强调要用新的视角理解我们在生活中经历的苦难。最重要的是,要意识到当下的苦难乃是神在祂的旨意中所放置之事,并切勿忘记,神旨意的终极目标就是荣耀的复兴。而且这种荣耀,并不只停留在信徒个人的安慰或满足上,而是延伸到所有受造物所共同叹息、并等待的普遍救恩之完成。正如张大卫牧师所言,这种“当下的苦难与未来的荣耀的神学”就像强大的动力,让信徒在奔向终点时不至于绝望。


(2) 受造物的息和宇宙性的救恩

张大卫牧师从罗马书8章19-23节里提及的“受造物的切望”和“叹息”来阐释宇宙性救恩(cosmic salvation)的视角。保罗写道:“受造之物切望等候神的众子显出来”(罗马书8:19)。通常我们会认为只有人类在渴望未来,但这里却出人意料地指出:“受造物本身”也在热切地盼望并等待得救。

这里的“切望”在希腊文中是“ἀποκαραδοκία(apokaradokia)”,意指伸长脖子、怀着急切的期待去张望。仿佛小孩子前一天为了第二天的郊游,兴奋得彻夜难眠,只盼着黎明快点到来。中文的“苦待”也带有“痛苦中等待”的意味,可见受造物是在痛苦之中仍对未来心怀殷切期待,令人印象深刻。

张大卫牧师在此指出,这里所说的“受造物”并不只是指自然生态或动物界,而是指因人的罪而一同呻吟的整个宇宙。创世记3章17节里,神曾宣告:“地因你(亚当)的缘故受咒诅……”,在人类堕落后,世界失去了原本和谐美好的面貌。神原先赐给亚当“管理这地”的命令,其根本意思并非“统治与压迫”,而是“服事并照顾”的管家职分。然而由于罪的影响,人类变得肆意破坏和掠夺自然,最终导致神所创造的世界陷入了呻吟之境。

“受造之物服在虚空之下”(罗马书8:20),意指受造之物屈服于因人类罪而虚妄的掌管之下。张大卫牧师特别指出,原本人类应当以爱与怜悯治理自然,但因为堕落而成了暴力和贪婪的主体。换句话说,大地失去了真正的主人,反而被一个“凶恶而恣意妄为的”人类所虐待,这就是我们所面对的荒诞现实。

因此,当今世界环境和生态的破坏,就是人类堕落的直接结果。关于此,创世记6章6节记载了神对人类败坏的痛心:“耶和华就后悔造人在地上,心中忧伤。”保罗也在罗马书7章24节叹息说:“我真是苦啊!”并在8章22节指出:“我们知道,一切受造之物一同叹息、劳苦,直到如今。”这正是罪在普遍且宇宙层面上所带来的影响。

面对这样的现实,张大卫牧师强调,基督徒的使命绝不应只停留在个人救恩或内在平安上,而是要延伸到宇宙的恢复以及生命秩序的重建。保罗也清楚说明,受造物之所以切盼神的众子显现,正是因为神的众子才是真正的大地主人(罗马书8:19)。当神的儿女得以复兴的时候,他们也要一同获得未来那“荣耀的自由”(罗马书8:21)。

张大卫牧师在此进一步阐述,“神的儿子”就是指那些相信耶稣而得救,并在圣灵里成为神家人的所有信徒。他们不仅仅获得个人罪得赦免,也同时领受了服事并管理万物的属灵特权与责任。只是,由于我们在地上尚未完全成圣,所以如同我们自己在盼望将来的救赎一样,受造物也在等待那日的到来。这正是保罗描绘的“宇宙性救恩”的宏大异象。

保罗所呈现的“宇宙性救恩”的高潮,正与启示录21章所展现的“新天新地”的完成息息相关。神要“更新一切”(启示录21:5),并“擦去一切的眼泪,不再有死亡,也不再有悲哀、哭号、疼痛”(启示录21:4)。张大卫牧师强调,这一幕显示了神并不打算对堕落后变得支离破碎的创造界袖手旁观,而是要更新它。归根结底,我们信徒所仰望的末世结局,并非地球被抛弃、个人独自进天堂,而是神要恢复整个宇宙的普遍性救恩和彻底革新。

这盼望着更新的世界之图景,使我们即便身处严重的生态危机和社会混乱中,也不会绝望。张大卫牧师指出:“圣经一方面承认人类和万物在堕落后都在痛苦中呻吟,但另一方面也清楚宣告,神决不会对这一状态坐视不管,祂必成就全新的统治。”因此,当受造界呻吟时,信徒理应为之痛心,并努力促使局面有所转变。诸如环境保护、照顾弱势群体、确立社会公义等价值,同样可以被视为与神的统治一同降临的实践路径。

神的国降临时,受造物也将与我们一起得享释放。从“朽坏的辖制”里得以解放(罗马书8:21),不再受罪与破坏的挟制,而是自由地歌颂神的荣耀。这正是保罗谈及“自然的叹息”并宣告将与“神的儿女”一同获得恢复的原因。

使徒行传3章21节指出,神要“等到万物复兴的时候”,耶稣才从天而降。这也意味着,到末世不仅仅是信徒个人获救,而是神所创造的“万物都要复兴”的浩大救恩。张大卫牧师指出,保罗在罗马书8章中,正浓缩性地表达了这种宇宙性救恩的神学。因此,信徒终究要同时关注“个人灵魂的救赎”和“宇宙性的救恩”。身为基督的身体——教会,不可忘记自己已经被呼召成为这宇宙性恢复异象的一部分,并要向世人宣告此浩大的愿景。

当然,现今现实里我们仍受制于罪与种种限制,环境破坏日益加剧,结构性的社会不公也随处可见。然而,张大卫牧师鼓励我们,如同保罗所说:“要像熬过漫长黑夜、等待黎明到来那样”,与受造物同哀叹并祈祷,并不停止照顾和管理创造界。因为我们确知神对未来的应许牢不可破,信徒便能相信自己今日的努力和付出并非徒劳,而能怀着喜乐继续前行。

宇宙性的救恩并非靠人类之力就能全面达成,而终将倚赖神的主权与恩典才得以完成。然而,在通往那完成的过程中,面对“伸长脖子等待神的儿女显现”的受造界,教会不应坐视不管。正如张大卫牧师所教导的,关注受造物的叹息、怀抱宇宙性救恩的异象,赋予信徒在基督里“联结天地”的重大使命。神已借着耶稣基督在这世界种下新创造的种子,也正在借着圣灵不断彰显祂的实质,所以我们要在“已经”和“还未”之间,凭着信心走这条道路。


(3) 圣灵与祷告的

在罗马书8章26-27节,保罗宣告说:“况且我们的软弱有圣灵帮助……”。保罗十分了解人性的软弱与不足。我们有时连究竟该祈求什么、该如何恳求都会感到迷茫。张大卫牧师透过此处经文强调,信徒当真正倚靠的,正是“为我们中保的圣灵”。

保罗说:“我们本不晓得当怎样祷告,只有圣灵亲自用说不出来的叹息替我们祷告”(罗马书8:26)。圣灵超越了我们的无知与局限,能献上合乎神心意的祷告。同时,圣灵的“叹息”并非只是哀伤或沮丧,而是一种深切的爱和热忱,为我们向神发出的中保呼求。

圣经指明,耶稣基督是神与人之间唯一的中保(提摩太前书2:5)。希伯来书7章25节也说,耶稣“长远活着,替他们祈求”。值得留意的是,当我们在地上祷告时,不仅能因耶稣在十字架上流出宝血而坦然来到神面前(参希伯来书10:19-20),圣灵还会住在我们内心深处,亲自“修正”并带领我们的祷告。换言之,信徒在祷告中享有何等大的特权!

张大卫牧师在阐述此真理时说:“我们可以称上帝为‘阿爸父’并向祂祷告,这是极大的恩典,并非理所当然的权利。”原本罪人绝不能够随意亲近圣洁的神,但因耶稣成了中保撕裂了幔子(参希伯来书10:19-20),而如今在这道路之上,圣灵也住在我们心里,引导并辅助我们的祷告。

保罗在罗马书8章27节提到:“鉴察人心的,晓得圣灵的意思。”这位“鉴察人心的”正是父神。即使我们时常会祈求错误、不合神意的事,但圣灵能超越所有不足,将祷告带回到神的旨意上。换言之,即便我们所发出的祷告不够成熟且并不完美,圣灵内在的叹息与中保,却能将之“翻译”成合宜的祈求。

对于信徒而言,这是一个极大的自由与安慰。祷告并非靠我完美的语言或意念才能“保证”蒙应允,反而在于我能否在神面前坦然承认自己的软弱与无知,并将自己交托给圣灵的中保。张大卫牧师指出,祷告是“我们与神心意相通的管道”,若无圣灵的帮助,这管道很容易被阻塞或扭曲。

如果我们明白这一点,祷告就不再是“形式化的责任”或“彰显自我确信的手段”,而是完全仰赖圣灵恩典的时刻。这样的祷告生活表现为敞开自己在神的话语面前,谦卑放下骄傲,真诚寻求神良善的旨意。神明白我们内心,且早已为我们预备了我们有限智慧所无法发现的道路。正因如此,罗马书8章提及的“圣灵的中保祷告”教义,能带给信徒莫大的平安。

这样的祷告不局限于个人层面,也成为教会合一的属灵动力。保罗多次教导教会是“基督的身体”(哥林多前书12章,以弗所书4章等),各肢体彼此相连,祷告也一样能将各肢体彼此扶持。当圣灵看见某个肢体的软弱而叹息时,其他肢体的祷告中也能领受同样的心意。如此,教会才能合而为一,同哭同乐,彼此照顾,成为被圣灵引领的团契。对此,张大卫牧师解释:“圣灵虽为我们每个人代求,却也同时带领教会合而为一,这让我们看见真正合一的奥秘。”

保罗还说:“但我们若盼望那所不见的,就必忍耐等候”(罗马书8:25)。关于祷告与圣灵帮助的教导,也与此“忍耐的神学”紧密相连。神的宏大蓝图与宇宙性救恩虽已定,但当下我们却看不到那完全的实现。世上仍充斥罪恶与不公,基督徒也依然软弱,教会在理想与现实之间同样挣扎。因此,保罗呼吁,要在圣灵的带领与“产难一般的痛苦”中,用忍耐去面对。

张大卫牧师亦指出,我们的属灵成长和神国度的扩张,就如“一点面酵能使全团发起来”的过程,需要时间与忍耐的付出。种子从发芽到结果也需要过程,同样,教会也要在圣灵的帮助下祷告,用恒久忍耐去寻求神的旨意。在这段过程中,圣灵会带领我们走向各样意想不到的道路,也让我们看见神奇妙的作为。

保罗在罗马书8章后半部分将这祷告的力量与圣灵的工作进一步阐释,宣告说:“我们晓得万事都互相效力,叫爱神的人得益处,就是按祂旨意被召的人”(罗马书8:28)。在任何处境里,哪怕我们软弱或局限,圣灵都能最终带领我们走向良善与救恩的路径。故而,当我们的人生出现种种无法理解的局面时,信徒仍可因圣灵在我们里面的叹息代祷,而仰赖神那美善的旨意。

总之,保罗所言的“圣灵的帮助与祷告的奥秘”,正是基督徒在日常生活中经历神大能,教会能彼此造就,并参与到宇宙性救恩异象的关键动力。张大卫牧师将其概括为:“圣灵既无限关乎个人,又同时无比广阔,祂居住在我们内心。”神的宏伟救恩计划正借着圣灵实现,而个人渺小的祷告也因圣灵得以呈现在神面前并蒙应允。

归纳而言,保罗在罗马书8章整体展示了信徒当下所遭遇的苦难、宇宙性的救恩,以及圣灵帮助的真理。“现在的苦楚若比将来要显于我们的荣耀就不足介意”,让我们对未来有坚定不移的盼望;“受造之物切望神的众子显现”,把这盼望从个人救恩扩张到整个被造秩序的复兴;而“圣灵用说不出来的叹息为我们祷告”,宣告了在这一切过程中,有圣灵的主动调停与帮助,使我们得以放心。

张大卫牧师将保罗的教导再次应用于当代教会与信徒生活,传递了以下三点信息。第一,信心之路必定伴随苦难,但这苦难绝非徒劳。第二,因罪破碎的宇宙秩序终将被神的手所修复,这是我们应当持有的宏观视野。第三,在这一切救恩过程中,圣灵帮助我们的祷告,并最终成就神良善的旨意。

这三点教导成为信徒在任何境况中不致绝望、并能“望见所不见之事而忍耐等候”的神学根基。教会也唯有在这盼望中,才能彼此服事、担负世界痛苦的叹息,同时怀着对将来荣耀的确信去生活。在此过程中,纵使时有失败和挫折,但藉着圣灵帮助的祷告,我们能持续操练敬虔,以更像基督的形象。

因此,罗马书8章可以说是保罗有关救恩神学最巅峰之处,同时也整合了张大卫牧师所强调的“宇宙性救恩”与“圣灵的动态工作”两大主题。对苦难问题感到无解的人们,在此能获得未来荣耀与宇宙性恢复的异象所带来的安慰与力量。而在祷告中感到阻碍、不知神旨时,通过圣灵“说不出来的叹息”得知自己的软弱正得着神的眷顾。

张大卫牧师评价罗马书8章的信息说:“有信心之人,能先于他人看见划破黑暗迎来光明的黎明。”那黎明的光,就是让我们能承担当前苦难,也能聆听与回应受苦的创造界声音,并帮助我们领悟何为当祈求的圣灵之启示。正是在圣灵的这道光中,信徒虽仍走在荆棘之路,却能盼望明日之花盛开的那一刻。

最关键的是,罗马书8章在当下教会如何立足于世界,提供了具体态度上的指导。纵使世界局势看似混乱且绝望,基督徒的内心却已经藏有那“无可比拟的未来荣耀”。就算环境破坏和对生命的漠视越演越烈,信徒仍能敏锐地察觉“受造物的叹息”,并与宇宙性救恩的事业同工。纵然经济与社会层面的各种危机可能逼得我们想停下祷告,但只要仍然相信圣灵“说不出来的叹息”,我们就会重新跪下呼求。

由此可见,张大卫牧师在解释罗马书8章时,为教会和信徒提出三大方向:
第一, 无论何种苦难,都不可与将来荣耀相比较,因此不要灰心。
第二, 面对自然与社会的痛苦,即便看似与我无关,也当心怀普遍救恩的异象,并付诸实践。
第三, 将我们的祷告与生活顺服于圣灵的帮助,每日寻求并顺服神的旨意。
这三点正是“神呼召我们所当负起的使命”,最终也将成为神的国度在地上彰显的管道。

张大卫牧师还说,“神的国”主题是耶稣教导的核心,也是使徒行传的终点(使徒行传28:31),更是罗马书8章指向的终极目标。基督徒务必常常记得主的教导:“你们要先求他的国和他的义”(马太福音6:33)。若只将目光停留在世俗的动荡,人心便极易灰心丧志;但若转向神的主权与历史走向的终极汇聚点,信仰就不会动摇。

因此,罗马书8章18-27节所包含的内容,可谓保罗福音神学的核心。而依照张大卫牧师的诠释,这段经文所揭示的“现在的苦难与未来的荣耀”、“受造物的叹息与宇宙性救恩”、“圣灵的帮助与祷告的奥秘”三条脉络,彼此紧密相连,无法割裂。正因我们对于宇宙性救恩满怀盼望,才知道当前的苦难并不虚空;而若要将这盼望化为现实,圣灵在我们祷告中的代求又不可或缺。这是一个逻辑递进、浑然一体的结构。

在罗马书全书中,保罗先深入探讨了罪与义、律法与福音之问题,进而在第8章达到对救恩奇妙终局与圣灵大能的颂赞。这与旧约的总结是耶稣基督、新约的终局是“神的国”的逻辑相吻合。张大卫牧师指出,唯有重新找回对那完全救恩的异象,教会才能向世界宣扬真福音,信徒也才能不被世俗价值观所动摇,而在信心中得胜。

另一方面,宇宙性救恩并非空泛的理想。保罗具体提及耶稣基督的再临、对死亡权势的摧毁,以及新天新地的荣耀性统治。张大卫牧师形容说:“圣经所呈现的末世论不是绝望的末世论,而是充满盼望的末世论。”世上其他宗教或世俗理念之末世论,往往是走向崩溃式毁灭,或是人类凭自身力量建构的并不完满的乌托邦;然而圣经所宣告的却是神对万物的积极救赎与彻底恢复。

因此,基督徒不是惧怕末世之人,反而是乐于迎接末世,并在当下忠心生活之人。这正是罗马书8章对盼望所提供的根基,也是教会凭借圣灵的帮助祷告、为使盼望成真而辛劳的职责。张大卫牧师引用保罗的话:“那看不见的,我们若盼望,就要忍耐等待”,并呼吁当代教会不要惧怕苦难,也不要逃避创造界的叹息,更不可中断祷告。因为最终,那些在盼望中忍耐的人,必得与神的荣耀一同有份。

最后,张大卫牧师回到罗马书8章24节“我们得救是在乎盼望;只是所见的盼望不是盼望”这句话,强调其对信徒现实生活的意义。纵使眼前景象再凄惨,信徒都能把“看不见的神的应许”视为更真实的存在。因为信心“是所望之事的实底,是未见之事的确据”(希伯来书11:1)。这“未见之事”才是信徒可以稳立的根基。

事实上,我们虽宣告“已经得救”,但那救恩的“尚未完成”依旧明显可见,罪和不义势力仍然冲击世界,受造物在呻吟,教会内外也有纷争与逼迫。即便如此,保罗宣告在基督的复活和再临中,这场战争的最终结局已经定了,那就是得胜。这也正是保罗所传的佳音。

信徒乃是“朝圣者”,一边仰望末后的应许彻底实现,一边忠心地生活。张大卫牧师屡次强调,我们并非孤独前行,乃是依靠圣灵的引领与中保祷告。圣灵怜悯我们的软弱,引导我们不成熟的祈求,使之与神的旨意吻合,也鼓舞我们每天都能参与那宇宙性救恩的蓝图。

罗马书8章18-27节里,“现在的苦难与将来的荣耀”、“受造物的叹息与宇宙性救恩”、“圣灵的帮助与祷告的奥秘”这三大主题,如同三股绳在三一上帝的救恩图景中交织并发出亮光。第一,我们有了未来荣耀的盼望,就不会被当前苦难击溃;第二,我们知道受造物的叹息并非无意义,就会携手走向宇宙性救恩;第三,这一切都靠着圣灵帮助的祷告来实践。正如历史与信仰见证,凡紧紧抓住这三大信息而活的人,就不会被绝望吞噬,反而会在盼望中彰显神的旨意,并最终与来临的荣耀有份。

张大卫牧师也多次重申,这整个救恩过程都非人力所能制造或获取。“我靠着那加给我力量的,凡事都能做”(腓立比书4:13),并非我们自有的能耐能克服所有苦难并带来宇宙性救赎。因此,信徒当谦卑地承认神的主权,依靠圣灵的帮助,并热切盼望基督的再来。

对罗马书8章的神学理解,也督促教会在世界中作盐作光。人们常期待教会在社会中承担“社会责任”或“道德担当”,而这些并不与保罗的宇宙性救恩相脱节。聆听受造物的叹息、为之祷告并力行哪怕微小的保护措施,正是神的儿女显现的标记。在当下,也当尽力让那将来荣耀的国度稍稍预先显明出来。

由此可见,当我们默想罗马书8章的信息时,同时能感受到深刻的安慰和沉甸甸的责任。责任意味着,我们要照顾神所赐的家人、邻舍,爱护自然环境,致力于废除不公义的制度等,努力让神的统治临到地上。安慰则在于,即便我们疲惫或失败,也有圣灵用说不出来的叹息帮助我们,并有那使万事互相效力成就善工的神与我们同在。

最终,罗马书8章18-27节所宣告的不只是个人属灵安慰,而是见证了基督教信仰是一种渴望“神的国度”之强大末世论信仰,并指向包含宇宙层面在内的普世福音。张大卫牧师的解读,正是要帮助我们具体活出这信仰。藉此,我们也能在“我们得救是在乎盼望”这句话之中,体验其所蕴含的福音。

张大卫牧师补充说:既然经上已经预言了如此宏大的宇宙性复兴,信徒就更要在今世积极主动地、带着正面的态度生活。我们都明白现今的世界确实被罪扭曲,充斥着各种痛苦与矛盾,但信心把我们召唤到“注视那看不见之事”的境地。这正是“盼望”,也成为我们今天行事和祷告的动力。如果缺失了这盼望,我们势必陷入世俗的绝望或虚无主义。

因此,简言之,让我们再次回顾罗马书8章18-27节所教导的三大主题。
第一, “现在的苦楚比将来要显于我们的荣耀不足介意”这一宣告,让我们学会在灵里正确解读苦难,并仰望超越苦难的信心。
第二, “受造之物切望神的众子显现”这句话,让我们看见整个创造界也要与我们一起得享最终的复兴,并唤醒教会作为这复兴管道的呼召。
第三, “圣灵用说不出来的叹息替我们祷告”这事实,让我们经历超越人类有限的祈求方式,并接受圣灵带领合乎神旨意的中保。

这三大主题既相互补充又同属一体:对苦难的诠释是着眼于将来荣耀的盼望;若没有宇宙性救恩的宏伟图景,当下的苦难也可能把人拖入自怜或无力感;但当看见了这个图景,教会便更有动力去服事世界。而最终帮助我们完成与落实这图景的实际力量,就在于圣灵的帮助和祷告。藉着祷告,信徒获得新的勇气与智慧,以及具体行动的意志。

所有这一切都根源于“神与我们同在之确据”——也就是保罗所称的“圣灵初熟的果子”(罗马书8:23)。圣灵住在信徒里面,正是我们属基督、得以盼望“儿子的名分——身体得赎”的最明显见证。换句话说,我们盼望自己的全人以及整个教会,最终被救赎、被更新,能与神国度的荣耀相称。张大卫牧师指出,这也是当今教会的时代课题:信徒个人在圣灵的触动下不断更新,教会则在世界中努力行善,践行神美善的旨意。

可见,罗马书8章18-27节既是保罗神学的精髓,也如同张大卫牧师一直所教导,能指引我们在苦难之处想起基督的十字架,在受造物的叹息声中仰望神恢宏的图景,并在祷告时倚赖圣灵的中保。若照这原则而行,教会就能成为“改变历史的激进(radical)群体”,个人也能在日常生活中兑现“救赎恩典”。

综上所述,当我们牢牢记住罗马书8章的信息,“今日的苦难”就会成为“奔赴明日盼望”的通道。面对受造物的叹息,我们不必绝望说“还差得远”,而是要携手一同叹息、祷告,并以神儿女的身份参与创造界的恢复。最重要的是,在每个时刻,圣灵都帮助我们软弱,为我们代求,即便环境看似不可能,我们也能“靠着那加给我力量者”去履行我们的使命。

张大卫牧师说:“随着时间推进,那终极荣耀将愈发明晰。”也因此,眼望此荣耀的教会,更能超越世上的困境与局限,具体地去服事世界。他呼吁基督徒的末世论视野绝不应化为空想的未来幻想或逃避现实,反而应成为变革现状的实际力量。我们也从罗马书8章清楚地学到,唯有在圣灵的帮助和祂“叹息祈求”之下,这力量才变得可能。

综言之,罗马书8章18-27节教导我们:目前的苦难并非偶然和无意义,将来的荣耀也并非虚无缥缈;受造物的叹息和宇宙性救恩共同构成宇宙与我们的渴望;而圣灵正用说不出来的叹息帮助我们,带领我们行走于这三重信息的合一之路。于是在“已经”得救的喜乐和“还未”完全的救恩之间,信徒继续生活。

张大卫牧师深信:若教会真正传达这一信息,人们将在绝望和无力中找到新的希望。苦难与伤痛越发深重的时代,越需要这“恰恰在苦难深处绽放的荣耀”这一悖论的福音。当我们握紧这福音生活,神便在我们生命中工作,也逐步在世上显现那末世里要成就的宇宙性救恩之先声。

因此,罗马书8章18-27节的丰富内涵,并非只是一段古老经文或使徒保罗写下的神学教训,它同样适用于当下基督徒的处境。张大卫牧师透过解读本段经文,持续呼吁信徒要对苦难采取负责任的态度,与受造物同在的连带关系,以及依靠圣灵祷告的生活,并以此在个人信仰、教会团契、乃至整个社会当中,体现出“神的儿女”显现的道路。

最后,保罗眼中所见的救恩,不仅涉及个人,更包含整个宇宙。在这通往救恩的旅程中,我们所需的能力由圣灵所供应。“我们得救是在乎盼望”——如今依旧有效。纵使我们在世生活再如何繁杂艰辛,也正如张大卫牧师所说:我们已经确知自己要参与“无可比拟的未来荣耀”,因此可以继续向前迈进。有此信心作后盾,我们的苦难便成为我们与基督同享荣耀的通道,受造之物的叹息也终将止息,并化作欢唱。而这奇妙转变的关键钥匙,正是“仰赖圣灵帮助的祷告”。

这便是罗马书8章18-27节在张大卫牧师解读下所呈现的终极愿景。信徒在现实中不被困住,反而展望宇宙性救恩,并在圣灵里持守祷告。而这三重姿态决不走向浪漫主义或消极的等候,却成为改变世界、服事世界的力量。在教会史与信仰史上,我们可见确实如此——福音每临到一个地方或世代,都会粉碎偶像崇拜、不义之势,并建立起教会,就是其最佳明证。

故此,罗马书8章18-27节在“三一上帝的救恩前景”中,整合了“现在的苦难与未来的荣耀”、“受造物的叹息与宇宙性救恩”、“圣灵的帮助与祷告的奥秘”,将其辉映为一个蒙福的信息。愿我们也能谨记,并活在这应许和真理之中。阿们。